等你找到我

【青瓜cp(禁真人)】妄想(完/HE)

/我心里的秘密是我会一直深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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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一月,更难狩猎了。这十来天也就是今儿运气好,让她逮了俩兔子。

在山上的鹿角小屋前的院子,菜瓜利索地把兔子放血剥皮,小心地依着粘膜把身体扒拉出来,兔子皮整张的比较值钱,然后扯了杂碎用雪抹了抹兔子肉就算是处理好了,支上火串着兔子就烤了起来。二鼻子从衣服的内袋里掏出椒盐,一边转着一边撒上。野味这东西,撒点盐就好吃的紧。

张保庆蹲在旁边也不做事,手揣着袖子里等着吃。一幅东北老大爷的样子,已经看不出几个月前时髦的北京小爷的模样。

“你真不回北京啊?你天天跟着我有什么意思?”菜瓜忍不住拿树杈子戳了戳他。

“你什么时候回北京我什么时候回呗。”

“……”

类似的对话显然进行过很多次,张保庆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反正就赖着,菜瓜也拿他没办法。炭火熏得烟烟袅袅,周围一片安静,只有兔子被烤出油之后滋滋的声响。

人在安静的情况下总容易想起以前。用以前这个词好像不是很准确,仔细算来也不过一月有余。但那段经历——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劳——让人不由地就有上辈子之感。


刚过去的十二月大概是所有人都觉得难捱的一个月份。

顺德奶奶没救回来,陆国华是内奸。所有人在面对真相的时候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残忍,心脏被它撕扯狠戳着。菜瓜劝张保庆放弃真相,张保庆说哪怕无法承受也要活得清楚明白,糊涂的幸福是包着糖纸的黄莲。菜瓜无言,因为你无法去阻止一个意志坚定有明确目标的人。

到了甲子年冬至那天,菜瓜特地下了饺子喊了张保庆来吃,久久没人应声,二鼻子发现马少了一匹,菜瓜冲进屋子去翻那只镯子,金镯子好好地躺在盒子里,可挂在床头的铃铛却没了。

张保庆下天坑了。意识到这,菜瓜姐弟和路上遇到的杨烨立马也跟着下去,三个人一路小心到了墓室前,原来当初看见的那只石棺,就是马殿臣老宅的入口。亚瑟一伙和张保庆对峙着,他们要他先下石棺,张保庆似乎在等什么。

“出来吧。”张保庆成竹在胸。菜瓜以为在说自己,差一点冲出去,被二鼻子猛地拉了回来。

“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商雪榕从人群里出来,放下一直扎着的大波浪长发,精致的妆容突出原来明艳的相貌,哪怕是穿着深色的皮衣,她依旧十分耀眼。

杨烨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开始就觉得你不对劲,所以也一直没真的信任过你。”语气还是那么吊儿郎当。

“哟,还真没看出来,小爷这么聪明啊,我哪暴露的?”商雪榕微挑眉,显然很有兴趣。

“鹿云镇的那家涮羊肉店是你的一个据点,店老板是你的人吧?”张保庆开口,没等她回答又继续说道,“我想小红果一开始是给你们提供过情报的,就在那个羊肉店里。这么巧后来我们就遇到了你,扭头杨烨就被抓了,你也理所当然地就跟在了我们队伍里。顺德奶奶的身世应该也是她告诉你的。”

“我以为你一直很信任她。”商雪榕很意外,没想到居然张保庆靠猜,猜到了这么多,还知道了小红果的事。

“信任是会被消磨的。有些事情太巧合了,不得不怀疑。不过我猜你、陆国华和小红果相互不知道对方,”张保庆突然顿了一下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所以有的时候你们会出现混乱。在内奸问题越来越明显后,红果已经拿不到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们,你就利用杨烨最大可能的接近了核心信息。也就杨烨那个傻子,什么都和你说。”

商雪榕没回答,只是沉默。

身后的亚瑟开始躁动,他不理解都到这了还有什么必要在这里说这些干什么?这和洞房花烛夜和新媳妇秉烛夜谈了一晚上的隔壁老王家的八卦有什么区别?不干正事啊!

亚瑟忍不住催促,张保庆和商雪榕却没搭理他。急躁的情绪蔓延,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这样,商雪榕看在她爹的份上他也就忍了,张保庆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无视他!对金子的迫切和被人无视的屈辱让他忍不住发出怒吼,拿着枪就指着两个人下石棺。菜瓜三人偷偷地走在后面,刚进甬道就找不到他们了。

再碰头是在天干地支的移动密室。

张保庆对他们私自下天坑的所有怒气哑火在菜瓜的一句我担心你里。菜瓜看他不高兴,凑上前拿了一块泡泡糖哄他。

“张保庆,吃泡泡糖不?”这是他刚来鹰屯的时候给她的,一共两块,她在柴房吃了一个剩下的一直藏在随身的包里一个单独的小小的布口袋里。

张保庆揣进兜里,“等我们出去再吃。”

然后他们顺着密室掉下了金矿的千年洞口里。岩壁上的狗头金已经被马殿臣挖走,现在一眼望去只是乌黑黑的一片。亚瑟发起狂来,那是长久的期望落空之后的愤怒,他拿着枪盲目地对他们扫射,完全脱离了商雪榕的控制。

长久没有人进入的山洞因为枪响而开始颤动,头顶掉下淅淅沥沥的石头。张保庆他们四处逃窜,躲进一条运金隧道里,身后是出离愤怒的亚瑟他们,商雪榕因此又和张保庆他们成了“一伙”。

隧道里三五步就有一个炸药包,坍塌的石头把隧道隔成了一个个小小的空间,他们五人面面相觑蹲在一个不足四平米的地方,商雪榕想说什么,亚瑟的声音已经在耳后,张保庆怒喊一声:“跑!”四人向前奔去,他拿着炸药包从石头缝里向亚瑟扔去。这种二十年代的劣质炸药连火都不需要点,“嘣”的一声响,炸药的气浪把他们都轰出了几丈远。

张保庆迷迷糊糊地向前走,耳朵里是一片嗡嗡声。他隐约记得自己还见过一朵巨大的花,杨烨和他说那是地耳。可后来他们都说是他出现了幻觉,他也开始不确定。

他们几个从天坑里出来躺了一个多星期。万金之国的事也暂时告一段落,剩下的就交给组织上派来的人了。陆国华死在了天坑里,亚瑟他们一伙基本也都在下面死了,只剩商雪榕一个人。杨烨向上面打报告求了情,觉得她功过相抵,希望能从轻处理。小红果被除了地质队的名,杨烨另外推了个大学助教的工作给她,不接触什么信息,也算是有不错的结果。地质队在85年元旦过后回了北京,剩下一些收尾工作等整理完了让村长给他们寄回去。

菜瓜不愿意跟张保庆回北京,态度坚决。没想到在火车上,他发现说好不来送他的菜瓜突然出现,还躲在柱子后看他,张保庆追出去结果错过了火车,是不是真的错过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他和苏华芬说是错过了。


“你还吃不吃?不吃我收了。”菜瓜举着兔腿怼到张保庆面前,扑面而来的肉香一下子把他的思绪拉回来。

“吃,怎么不吃。”一口下去,汁香四溢,还有些烫口。张保庆吃完兔肉还抿了口镇上打的水酒,浑身上下热热乎乎的。

酒足饭饱,他们正往家里走,二鼻子突然上马说自己去镇上把兔皮卖了再回家。菜瓜欸地喊了一声,只看见二鼻子一个背影。

菜瓜和张保庆两人谁也不说话,除了马蹄踏踏,天地间好像只有他们俩的呼吸声。

从元旦那次她拒绝了张保庆之后,她就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有二鼻子在还好,现在只有他俩,她局促地不停地捻着缰绳。

“你那天……不是说了不来送我吗?”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那天追到她时她整个人臊得不行,他也不忍心问就糊弄着过去了。后来他死皮赖脸地待在这儿,大家也都默契地没谈过这事。

“……”沉默半晌,她像是终于找到了借口,“我,我陪二鼻子去的啊。”

“可我怎么看着二鼻子也不知道你要去啊。”

“他人傻,忘了我也要去。”

“……你自己信吗?”

“我信。”说罢牵着马就机械地向前走,感受到身边的人停了下来,她扭头瞧他,和他的视线撞到一起,瞬时她就别过了头。好似之前的某一日也有这么一幕,她贪婪地盯着他瞧,想把他的每一个细节都刻进记忆里。然今时不同往日,她却连直视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知道吗,你心虚的时候总是躲我的视线。”

“我没有,”菜瓜已经转身牵马继续走,“快走吧,我看要变天。”

白毛风说来就来,生生打断了张保庆要说的话。鹿角小屋在鹰屯的西北边,本就荒凉,在风吹雪刮下显得更加可怖。两人上马,终于赶在暴风雪前回了家。

菜瓜到家就把自己反锁进屋子,到了晚饭都没出来。张保庆自己起了锅烘了几个饼送到她门口。

“菜瓜,吃饭。”

“我不饿……”

“开门,我要和你谈谈。”

他很少这样正经严肃的和她说话,菜瓜起身把门开了一条缝,张保庆挤着进了她屋。

“还有什么好谈的啊,都说的很清楚了。”菜瓜压在门框上,看他熟门熟路地把餐盘放在炕桌,盘着腿就爬上了炕。

“是说的挺清楚了,但是你来送我不就是舍不得我吗,这要是都看不出来我就不是张保庆了。”他直勾勾地看她,看得她害怕。那种要把人看穿的眼神,让她无处遁形。

“我是舍不得你。”大概菜瓜自己都不知道,她声音隐忍又带着一丝委屈,她一边说着一边像被自己说服,“可奶奶说的对,‘有些事要学会放下。’虽然很难,但我也在努力。”

大概是因为如释重负,她抬起头和他对视,没有了之前的慌乱只有一派清明,微红的眼角还有一点残留的温柔。

张保庆叹了口气,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少有的无能为力之感。他不知道在他昏睡的那几天发生了什么,一向和他好好的菜瓜态度大变,对回北京变得异常排斥,对自己也疏远了。她试图像最初那样,但是他感觉得到她的不自在。

“菜瓜,你过来。”菜瓜走到炕边,张保庆伸手抱住她,她身体僵硬直挺挺地站着,“菜瓜,别放弃我啊,你说好的以后都要和我一起看流星雨的,星星都听着呢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她想过张保庆会愤怒、会伤心,甚至夺门而出一去不回,可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委屈地,像小兽一样地抱着她向她撒娇。

“张保庆你别这样,我不习惯。”

“那你就努力习惯,你不是最努力了吗?”

“……”还有点少先队员的样子吗!

当晚菜瓜辗转难眠,张保庆倒是睡得很好一觉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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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瓜其人,是那种不管在什么状况下都能茁壮成长的人,是疾风暴雨也不能压弯的,永远向上窜头的胡杨。张保庆曾用过一句诗来形容她,“劲覃不随风偃去,孤桐何意凤飞来。”

她这样的人是自傲的,哪怕身处的环境恶劣也能独自开花美丽。鹰屯不允许女人狩猎,她偷偷练也能练成第一猎手。小学毕业就没让继续进学,她自学也能读完初中课本。


她人生里仅有的两次自卑感都和张保庆有关,更准确来说,是和北京、和城市有关。

第一次是和小红果一起去张保庆家,一路上她都感到自己格格不入,那是一个他们都熟悉的城市,是他们共同生活过的同一片天空,是张保庆说糖葫芦,小红果就能接南锣鼓巷的默契。唯一的一个她有的而小红果不知道的,就是她在张保庆家住过一晚,她吃过一顿苏华芬女士做的饭。她不漏痕迹小心翼翼地向小红果炫耀,“他和他妈啊就是耗子和猫。”气的张保庆用力扯她,和她说让她给他留面子,莫名的解气。

这种微妙的心情持续了没多久就碎的干净。她紧张得声音都高了八度的“阿姨”和红果甜美含笑的“阿姨好”形成鲜明对比,是她的现实和虚像。

其实那时候就应该明白,这是一场梦,是她的不可告人的一场妄想。

她重新把自己封闭起来,可张保庆是无处不在的光啊,透过那还没来得及修复好的细微裂缝就照进她的世界,霸道而炽烈。

第二次是在地质队商量撤队的时候,杨烨见她站在门口,好心招呼她然后问了很多她到北京之后要做的事,好像已经确定她就会去北京一样。还说了很多考学之后的专业的信息,她敷衍地应着其实一个字也没听懂。他们商量着她听不懂的事宜,换上了在屯里不会穿的牛津角大衣,老高和小丁嬉笑着说要去王府井吃涮羊肉。那种彻底和屯里告别的情绪太浓烈,是啊他们本就会走,他们本就不属于这里,可是她却是属于这里的,属于这片土地这片森林。

后来张保庆知道了这事,气的打了杨烨一拳,要是没他瞎说话,他早就拐着小姑娘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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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的谈话之后,张保庆好像找到了一种新的和她相处的方式。他之前也跟着她,也耍赖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她稍有火气他就撒娇。菜瓜憋得额头上长了一颗痘。

她拿着弓准备出门,回头张保庆已经牵了马,他们的默契与日俱增,步伐也越发一致。再没有像刚来时,因为不习惯雪地行走,走几步就被她甩在身后了。他们往更深的林子走去,试图寻找落单的猎物。

山上突然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声,风带着滚滚而来的雪,只一瞬就淹没了他们。张保庆从雪里爬出来,三米开外,菜瓜还在挣扎着,他过去一把拉起她。刚刚的声响太过突兀好似人为。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先不细想这个问题了,不然可能还没想出所以然他们就要冻死在这里了。

菜瓜身上背着工具,他们找到了一处背风的地方,在雪里挖出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的坑,又捡了些枝丫生火,过了半个小时有余,才觉得活了过来。他们没了马,最好的情况是一会放晴无风,他们能走回鹿角小屋,不然就只能窝到明天等二鼻子来山上救他们了。

夜幕升起风雪还没停,张保庆不时把雪屋前的雪铲掉,避免结起来。两人吃了点干肉条烤着微弱的火取暖,热气升腾到屋顶遇冷,变成冰屑落下,屋外是洋洋洒洒的大雪,屋里是晶莹剔透的冰屑,似梦似幻。张保庆看的有点意动,挪到菜瓜身边,手从袄子里伸过去握住她,十指紧扣。

菜瓜只带了一个袍子皮口袋,也幸亏两个人身形都消瘦,脱了外套挤在一起也勉强睡了进去。她背对着张保庆,心里默念生死关头不拘小节。张保庆就在她背后,只要用手一勾她就会落进他怀里,但是他没有,他们保持着克制的距离。

到了后半夜他们都还没睡着,僵硬的侧卧让人没办法放松。

“菜瓜,”他突然开口,在雪山的深夜里,似呢喃,“你睡了吗?”

他的呼吸带动她耳边的发丝,惹的她发痒,心脏是嘭嘭跳,“没。”她屏息等他下文,却只有一片静谧,然后她就疲惫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她压着他的右臂睡在他怀里,张保庆还没醒,她小心地直起上半身,张保庆忽然左手搂了搂她的腰,她只能又再躺下。他的手顺着腰线向上,握住了她压在胸口的手。

“放松些,你这样怎么睡?”菜瓜这才发现他早醒了,气的肘击他腹部好几下,下手一点没留情,他皱着脸,“疼。”

“你!你!你……我……”算了,她不管他爬出了袍子皮口袋,沉默地收拾东西,张保庆摸摸鼻子,也蹲着帮忙收拾。

“好了好了,我道歉,是我不好是我欺负你。”他重新把她搂进怀里,貂皮袄子遮住了她原本纤细的腰线,张保庆在心里暗暗把它“拉黑”。

“你本来就……”她被压在他胸口,冰冷的羽绒服拉链烫的她脸疼。

张保庆轻柔地亲吻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她有些飘飘然好似被当成珍宝。

“张保庆你这样,我的努力又白费了。”

“没事,这样我的努力就不白费了。”

“我说了不回北京的。”

“我也说了会让你跟我走的,我张保庆要做的事就没有做不到的。”

“自恋!”

他轻笑出声,菜瓜闭着眼都能想象出他的样子和他那颗虎牙。

“所以现在你能说到底为什么突然不走了吗?”他语气轻柔手下却紧锢着她。

“我……”她抬起头正好他低头看她,温柔得要滴出水来了,鼓励她说下去,“我害怕。”

“我害怕去了北京之后只能依附着你。你知道的,谁都靠不住的。我们经历了生死你觉得你喜欢我,以后你发现这是错觉怎么办?万一我们的感情淡了你不要我怎么办?是你鼓励了我要勇敢去追逐梦想去做猎手,现在我又要放弃吗?我想不明白。去了北京我什么都不会,我能做什么呢?我怕那是一场妄想,不止是我的,也是你的。”

“你不是一直想读书吗?去了北京我们就去读书,我们去考学。有了本事你还怕什么我不要你呢?你的梦想是猎手没错,但是说不定你接触了新的东西你就有了新的梦想了呢?搞不好你明年的梦想是成为一个物理学家呢?还妄想,瞎想什么呢。脑袋不大天天乱想。”说着又吊儿郎当起来,气的菜瓜又锤了他一下,正正经经的谈话他非扯一两句。

“我学不会怎么办?你说的那么容易,那么多人都学不会。我们整个屯也就红果读了大学,你就那么笃定啊。”读书这个诱惑太大了,她一直想读书,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要答应了。

“我媳妇有什么学不会的,不是还有我呢吗?再说了,你要是真学不会就再回鹰屯吗,我跟你回来,你当猎户我当农夫,刚好。”

“谁……谁媳妇……说什么呢。”

“你啊。”说着就亲了她额头一下,在痘痘对称的地方,一时间她觉得额上两处发烫。

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天蒙蒙亮,雪屋前的雪也只是薄薄的一层,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

星星陪他们回家,并肩而行的他俩觉得又亲近了两分。

鸡鸣声起,二鼻子准备上山,正好在村口接到他们,回去的路上张保庆略得意地和二鼻子说:“成了!”二鼻子只是笑,想来是早就知道的。

菜瓜狠锤了他几下,说:“谁是你姐啊?你怎么尽帮他!”

“我信保庆哥!保庆哥不会骗我的!再说了,他对你好我还看不出来吗?”菜瓜忍不住翻白眼,你能看出个啥啊?

“欸这个我要批评二鼻子了,不能尽搞个人崇拜主义!”

“是是是!”

两个人跟在她身上一搭一唱的,惹的她又加快了脚步。


之后的日子里,虽然菜瓜没有明确答应,但是默默地收拾着行李。走之前,他们又下了一次天坑,给菜瓜爹妈还有奶奶上香。她说还是觉得在这里上香好,希望他们能安息。

年廿一他们坐上返京的火车,终于赶在小年那天傍晚到了北京。

一下火车就看见苏华芬女士站在月台,菜瓜的事她早知道,候到他们的时候她眼睛还是有点泛红,杨烨商雪榕也来了。一行人回了张保庆家,屋子里杨烨妈和小红果都在,桌子上已经放满了食物和热气腾腾的铜炉火锅。

“都去洗手!洗好就吃饭!”

“欸!”众人异口同声。

保庆家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黄灿灿的灯照的人心都暖。大家热热闹闹吃到了八九点,约着大年夜还要一起过。

吃好饭杨烨带着菜瓜姐弟去他所里分配的房子,张保庆也跟着去了。地质中心给他分配了一间两室一厅,他自己住在老宅里,这间屋子就给了他们住,商雪榕和菜瓜挤一间,二鼻子睡一间。等二鼻子去了苏华芬女士工作的饭馆当学徒,就住饭馆里了,她们俩就能一人一间了。

他们帮着收拾,杨烨拱了拱张保庆,要他去地质中心工作,最大的诱惑是,你总不能将来娶媳妇都没房子吧。听的他心痒难耐,又想着要陪菜瓜读书,便和杨烨说他要去考大学,只愿意去兼职。杨烨笑笑。


乙丑年大年初六,张保庆拿出了久没人骑的自行车,带着菜瓜出了门。

菜瓜问他去哪儿,他说带她去吃糖葫芦。听的她心里左右不是滋味,便刺了他一句,“南锣鼓巷啊?”

张保庆摇摇头说,“南锣鼓巷的糖葫芦都是骗外地人的,我带你去吃我小时候吃的那家,不是我去,那老爷子都不做了呢。”

北京远没有鹰屯冷,他们都脱下来厚重的衣服,穿着一样的薄呢大衣。菜瓜坐在后座,轻抓着他大衣衣角,张保庆沿街而上车骑得飞快,吓得她猛地抱住他的腰,她就这么一直紧张地抱到了民族宫后街胡同。

张保庆下车叩门,不一会一个老爷子开门,“王老爷子,我想吃糖葫芦。”“王老爷子好。”说罢就拉着菜瓜进了屋,老式的四合院,天井里堆着一些杂物。老爷子走到厨房,拿了两串糖山楂出来。

“喏,就知道你小子要来,怎么你媳妇啊。”

“是啊是啊。”

“长得精神好看!和个年画娃娃一样,你小子可以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可不!”

菜瓜在一旁舔着糖葫芦,甜丝丝的味道往心里窜,吃的她眉开眼笑的。张保庆给了钱,牵着她就走,菜瓜坐在自行车上,一手搂着张保庆一手举着糖葫芦,再没有更美的事了。

他带着她到了北海公园,沿着水边走,见她唇上黏着糖浆——透明的微微嘟起,他就俯身亲了她。她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惊慌,攀着他身体,吻到动情时,她微微挣扎,“糖葫芦要握不住了。”

他轻笑,越发觉得她可爱,“好甜。”

“我也觉得甜,可我喜欢吃。”

“我是说你甜。”

轰的一下,菜瓜的脸红得和手上的山楂一样。张保庆只是牵着她继续走,二月的风是冷的,可此时吹在她脸上却觉得刚刚好,她走着偷偷地把手换了个姿势,沿着他的指缝伸进去扣住,十指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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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事情还要说什么呢?

不用说了吧。

我们只要知道他们,以身相许,红尘笃定就够了。


-END-


后记

想了想直接跟在后面了,单独写应该没人能看到吧哈哈哈。

首先谢谢你能看完这篇文,谢谢你包容了我小学生的文笔和乱糟糟的语言逻辑、行文逻辑。

写得时候可能有些OOC,是我笔力不足的问题。


写这文的时候正好看到14集就是二回北京的时候,那暗恋苦涩心酸的修罗场看的我虐文灵感频发,怀着满脑子的“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写下了第一部分,万万没想到我还没写完,剧情走向就变了……我只能一边跟着剧情一边瞎编,所以导致整篇文看起来不太像一个风格,非常抱歉……

因为第一部分写得就是暗恋文,所以整个故事的走向大部分的内心独白都用了菜瓜的视角,小姑娘被我写得非常纠结了……

剧情很多地方我都改了,神鹰图和荧光湖的坑我实在是填不上就删了=V=

关于商姐姐,因为很喜欢商雪榕杨烨这一对,所以就没让商姐姐死掉。之前写过一个版本是按照原来的死去,当中有一句写到,张保庆问杨烨荧光湖的事,杨烨摇头说不记得了,他对于那场冒险的记忆生生地断在商雪榕死在他怀里的那一刻。啊这么一想实在是太惨了叭我的队长,就改掉了,都写同人了还虐什么啊!!!!

关于红果,最开始的时候红果就被我设成一个“反派”,所以后面顺从我的逻辑没有改。不过并不是真实意义上的反派,她只是惯于接受好意,因为缺爱所以需要别人给予很多很多的爱,常年在索取害怕付出。在我这个故事里,她对张保庆是有过朦胧的好感的,但是她永远不会迈出那一步,对她来说父亲死去后,克制地说出了自己麻木残忍的想法已经是她巨大的退让了(妄想二),所以也注定不会有结果的。她和白脸也是,白脸虽然完全符合她需要的给予者的需求但是他们的世界观已经不一样了,眼界的不同注定结局不会好。

关于青瓜,同样是眼界不同为什么让他们有了个好结局呢,除却自己是CPG的原因外,我认为他们是会为了彼此变成更好的自己的人,也会退让,是可以共同成长的人,并且他们有可以比肩的能力。


没有用上的梗,初到鹿云的时候张保庆给菜瓜买了一个面人,一直没给(妄想一)。我本来的设定是保庆一直想送但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反反复复的摸虽然面人都糊了,等到他们感情大爆发的时候张保庆扔了出去,但是我实在是个温开水体质没写出这么火星四射激情碰撞的片段……

一直想要开车的想法,少年人的感情太美好了啊,他们对视一眼我就想让他们开车,是非常糟糕的成年人了。所以暗搓搓地写了很多次对视,两个人的眼睛都生的非常好看,真·闭目天上星辰都散了的眸子了!睡袋的时候,本想着让保庆说一句开车的情话,但是我觉得菜瓜只会:“您说啥呢?”就放弃了hhh!


最后再次感谢。=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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